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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古道,四月黄梅熟;微凉风动,溪云自在舒。
江左分舵,梅石楠临窗而立,遥望庭中的梅长苏。
素衣立京华,瑛瑶湮风尘。
孩子,若你真是故友之子,我该与你说多少?
林兄,若他真是小殊,你又希望我如何?
孰对孰错?孰是孰非?
……
当年听雨客舟中。
[举世皆浊,你早该看开些]
[北辰渺渺,阴凝冰坚,独吾不得往]
梅石楠摇头——
[君欲何往?]
[大道。]
[水急舟横,君虽情驰魏阙,然身在边隅,岂可得哉?]
[燮,身无京解之才,又挣不来那异路功名,耿耿不寐,此心而已。犬子若能攀蟾折桂,也算了了我这夙愿]
梅石楠半晌无话,忽探身向前,以指扣案疾首道——
[你最是明达的人,怎么就想不通这一桩]
[当今之世,黄钟毁弃,瓦釜雷鸣,小人得志,君子思归,我看你外祖卷入那桩案子,林氏三代不得入仕本该是庆幸事,你何必非要把小殊填进去!]
[承我林家宗庙,由不得他选]
[若他是坤阴呢?]
[男儿立于世,无谓乾坤之别。时危见臣节,林氏既臣天子,断没有独善其身之理]
……
[宗主,您不请少宗主进来嘱咐吗?]
梅石楠坐下又起身,反复几回,最终长叹一句——
[罢了,黎刚,你跟着他去,我很放心]
[属下必不负宗主所托 ]
梅石楠点点头,忽转身询问——
[那萧景桓还是日日派人送信来?]
黎刚面有难色,亦是愤恨不已——
[怕是那厮已知晓少宗主身性]
梅石楠冷笑——
[萧选对他那五儿子还真是上心啊,都算计到我江左盟头上来了]
[是萧丞相?]
[哼,数数其然,与我看来不过鸱得腐鼠,只是我梅石楠在一日,决计不会让人动长苏一分一毫]
……
[苏先生来金陵小住,父亲定会为先生接风洗尘,到时候我便乘机让父亲提亲]
[丞相是为与江左盟结秦晋之好,妾身见五少爷倒是真的对苏先生上了心]
萧景桓想到刻在心间久久不去的清瘦身影,遐思又起,面上却不露,对身后的女人淡淡道——
[虽为坤阴,到底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,联姻也是父亲的意思]
秦般若知道萧景桓明里暗里给梅长苏送过不知多少信,只是次次都吃了软刀子,正是吃不到葡萄的酸话,心里暗笑萧景桓虚伪,凑到他耳边,曼声道——
[不如,般若为您再想个法子]
……
[只一杯情丝绕,定助您得偿所愿]
……
一小厮步履匆匆,向管事通报——
[季师爷,七少爷回来了]
[啰啰嗦嗦,我平时怎么教你的?这等小事咱们少爷哪有功夫理会?你——]
萧景桓此时离门站的近,到底还是听到这一番惊动,偏头向秦般若——
[静氏的药没什么问题吧?]
[少爷放心,萧景琰记挂着咱们对他有恩,由不得他不老实]
萧景桓摆了摆手,略有些不耐烦——
[我总说你想太多,静氏早失了父亲欢心,他又恨不得给那个林殊陪葬去,握着他这把柄有何用?]
[少爷若要这世子之位,助益多没坏处就是了,就算是般若多心,总觉得这萧景琰绝非池中之物]
[也罢,由你就是]
季师爷这次直接闯了进来,一副急匆匆的样子——
[五少爷,这苏先生原定明日入京的,谁知怎么今日就到了,二少爷这次消息来得快,已经去城门接人了]
[真是混账!]
萧景桓引袖而起,勃然变色,却也知道来不及,气急败坏,袍袖一挥,翡翠茶杯被尽数拂落在地。
[去主屋给父亲请安]
命令罢,起身欲走,几步后站定,阴郁的声音像是浸了毒液的蛇蜿蜒爬向身后的美人——
[把情丝绕备好]
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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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写那个脑洞了(先发个楔子就溜)